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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我的父亲母亲回忆录(二十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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合同工

 

    翻盖房子的那年是一九七0年。这年我家破天荒地第一次从生产队分得三十元钱。父亲终于在分红会上露出了笑脸:“养小十年穷,有小不愁大,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。这也是他下决心翻盖老屋有了底气的一个原因。

    是的,母亲看着我和弟弟逐渐长成了壮劳力。干起活来再也不用发愁了。

    当父亲起早贪黑侍弄自留地的时候,我也能帮着他干点重活白天我们在烈日炎炎下担水抗旱,抢救旱苗;晚上我们在月我们四把镢头奋力地向前。母亲为此不无兴奋地说:“有钱不算富,有人不算穷还是人多力量大啊!”。

就在这年的秋天,公社分配到我们村一名临时工的指标,要一名生产队会计到城关粮站帮助征收公粮合同期三个月,每月三十三元工资,全部交生产队折抵工积金,本人可记全月工分。

四个生产队的会计们权衡了一下利弊,都因有家庭负担没有人愿去。

支书卯玉爷找到父亲说:“他们都不愿去,祥的在家没啥负担,就叫他去吧。”

父亲问我愿不愿去,我“反正时间不长,去就去吧。”临行时母亲嘱咐我:小孩勤爱煞人,小孩懒惹得人人不待见,在外边要勤谨带动有眼识……”

我被分配在了康二城粮站。粮站与供销社前后院相通,院子不大,屋顶却高得出奇,比现在的三层楼还高。看上去是以前有钱人家的房子,不知当时建这么高的房屋作何用途,现在却正好作粮食仓库。

粮站算上我一共四人,负责人马在川,大家都叫他马主任,五十多岁年纪,是个干瘦的老头,主任没脾气,是个非常随和的长者。就是烟瘾很大,嘴上经常叼着一根用拣来的烟头卷成的小钢炮。一旦烟瘾犯上来,就会不断地用手把鼻子里流出的清鼻涕使劲拧下来,甩在一旁的地上,所以整天烟不离嘴。会计董旺的,三十来岁,鸭蛋型的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,两只能放光的眼睛,一张嘴还会露出那颗黄灿灿的大金牙,整个人从里到外透着一股精明劲。再就是保管员刘起贵,他的年纪与马主任不相上下,圆滑而红润的脸厐,墩墩实实的身材,整天笑咪咪不爱多说话。老刘会做饭,最拿手的是油苏千层饼。董旺的做饭的技术也不差,我向他们学会了擀面条、拽拽面、烙饼、炸麻糖等家常饭的做法。

虽然说好是轮流做饭吃,而马主任每天守着米面油,除了煮稀饭其他却都不会做,因此做饭的重任就落在老刘肩上,他是做饭最多的。一日三餐每顿吃了几两粮食,多少钱的菜,多少钱的油都记清楚,我每月指粮三十斤,伙食费都在七、八块左右,月底算账。因大家每顿吃一样多,除去回家和外出开会,每月伙食费都差不多。这样算下来,我每月能向父母亲交二十来块钱贴补家用。

马主任对我格外器重,无事时就教我学打算盘,加减乘除,三遍九九遍九狮子拱绣球,还教我背颂斤称歌督促我学习《毛选》,写心得体会,还要挂在墙上。到中心站推荐我当活学活用著作积极分子。说别的粮站都培养年轻人,咱也要培养。让我把写的心得拿到中心站讲用会上去念。

我第一次上讲用会,别人都争先恐后地发言,我试了几次都被别人抢了先,眼看错过了一次次的发言机会,直到把我甩到最后一个。

最后一个发言让我直觉没地方躲藏。才念了几句,浑身上下即冒起了大汗,脸上的汗珠子滴滴答答往下流。许宝士从兜里掏出手绢笑嘻嘻地跑过来说:老弟,来来来,擦擦汗,擦擦汗!这一来,弄得我满脸通红,出的汗更多了。

后来参加的讲用会多了,念起稿来也通顺了,有时脱稿也能说几句。(未完待续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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