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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鸡鸣不已】手擀面(原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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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作者简介】独孤寂梅,江苏如东、云南永胜人,南通市、如东县作家协会会员,云南省永胜县梁官中学名誉校长,多篇作品发表于《检察日报》、《江海晚报》、《如东日报》,业余喜欢文史哲、法学、英文和古文,喜欢看看、走走、写写、聊聊,于寂静中常生欢喜心。现供职于某检察机关研究室,何以解忧,唯有文字。相信人生的一切经历都是宝贵的财富,所有过去走过的路都是走向未来的路。感恩所有人。







2017文07

 手擀面

 独孤寂梅


正是冬日的休息天,窗外的雨在淅淅沥沥地下着,激起窗户上朵朵水花,马路早被淋成明亮的样子,披着雨披的人驾着电瓶车匆匆驶过,那是归家似箭的心。

最是喜欢这样的天气,窗外冷冷的,屋子里则是暖暖的。这样的天气,我和妻最适合在家下碗丰盛的面。


打开冰箱,里面全是从老家,从父母那边带来的菜肴,有父亲亲手种的黑菜、番薯,也有母亲亲手做的肉丸。往事几十年,我突然意识到,我们现在下的挂面,怎么也赶不上小时候父母做的手擀面的味道了。不由地想起《诗经. 蓼莪》说的话:父兮生我,母兮鞠我。抚我畜我,长我育我,顾我复我,出入腹我。欲报之德。昊天罔极!幼时,父母做手擀面的点滴又回荡在我心间。

小时候,我家穷,住土墙茅草屋,冬暖夏凉,四面环水,水里长着莲藕和鲢鱼,养着几只大公鸡和几窝猪仔。每每到冬天下雨的时候,父亲不要出去做工,就和母亲商量中午吃什么。


母亲说:“天冷,又不好出去干活,不如下面吃!”

父亲就拍着手笑了:“我也是这个想法!”

于是,母亲弄来面粉,父亲撸起袖子,洗净了擀面杖,擀起面来。父亲擀面的时候很用力,他用了他做小工时的许多的力气在面团上挤压揉摔,一会捏紧了拳头,用拳头使劲地捣鼓面团,一会又把面团扔得很高,重重地甩在桌上,发出“啪”的一身脆响,惊得在灶台后面打盹的黄狗也“刷”地睁开眼睛,此刻在灶台后面烧锅的母亲,就会朝着黄狗唠叨几句“阿黄,怕什么,是擀面的声音,继续睡”。父亲一般办事是雷厉风行的,但他擀面的时候,从来不嫌功夫长,用他的话说“功夫到位,擀面才香”,他一会给面团加点水,一会加点面粉,不住地调整,直到面团的劲道正好。父亲才拿起擀面杖反复地在面团上碾压,厚厚的一块面团,在父亲的碾压下,逐渐地变成一圈圆圆的面皮,白皙白皙的,泛着香甜的光芒。随后,父亲拿来母亲磨过的刀,轻捷地在面皮上划过,有如太极推手那样酣畅流利,一条条面条倏倏地从面皮上剥落,有如流水的无痕。父亲就把这些粗细均匀的面皮放在筛子里,递给母亲。

母亲此刻,已经把水烧开,洗净了青菜,她知道父亲的意思是要让她负责下面,故意逗父亲说:

“德祥,今天,你负责下面,我负责烧锅。”

父亲洗净了搓面的手,嘿嘿地笑着,有点不好意思,

“蓓蓓,你知道我火候拿不准的,我来烧锅,你叫火力大,我就活力大,你叫火力小,我就火力小。”

说着,父亲就把母亲从灶台后面凳子上拉起来,自己坐了上去,旁边的小黄狗似乎父母打搅了它的休息,不情愿地站起来,找个地方眯瞪去了。


母亲就叫父亲把水大火烧开。父亲就拾了几根黄豆秆,细心地把残存的黄豆剥下,放到一只罐子里,随后一古脑地把豆秆往灶膛扔去,豆秆“噼里啪啦”燃烧的声音和飞溅的火星顿时出现在灶膛里,锅里沸腾的水叫得更欢了,汩汩地升腾起热气,把锅盖弄得不住地跳动,热气到了房顶又“呼”地四散开来,厨房熏得暖暖和和的。

父亲说:“屋子里暖烘烘的,像极了以前带刚峰在澡堂里洗澡,舒服得很。”

母亲说:“别罗嗦,专心烧锅!”父亲就嘿嘿地笑着。母亲,也大笑,随即,揭开锅盖,吹开锅里沸腾的热气,抓起一把面条均匀地洒向锅里,拿起汤勺搅拌几下,父亲又按照母亲的指令大火烧锅,小火烧锅,温火闷锅起来。

片刻,一锅香味四溢的青菜手擀面就下好了,母亲把面条盛起来,把最多的那一份给父亲,拌上猪油,香透了。一家人边围在桌前“咻”、“咻”地吸着面条,鼻涕也在鼻子里流淌起来,边说笑着乡里和学校的事情,暖暖地。桌下的黄狗,不住地在桌下晃来晃去,不时地抬起头,眼巴巴地望着我们,它是希望一块肉骨头能从天而降,掉在它的嘴边。父亲突然想起,前几天上海的舅公来探亲时,宰了一只鸡,还剩了点,赶忙拿来拌在黄狗的碗里。黄狗很高兴,我们也很开心。

……

后来,我念书,上云南,出海,现在在城里工作,也吃了许多的面,但我在外面吃的面,远远不如小时候父母做的手擀面,远没有那种醇厚的劲道。我和妻商量,找个下雨的日子,一起回去吃手擀面,向父母学做手擀面。

永远回味手擀面,因为那面里有父母的爱,所以劲道醇厚,回味无穷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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